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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拯救眼盲廢太子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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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渺心裏默默罵了一句,但因為已經找到了天仙老婆,他也並不怎麽生氣。對於他來說李曦和沈見嵐也就是隨便一腳就可以踩死的爛番薯臭鳥蛋而已,等跟溫斐回京城再處理他們也不遲。

倒是溫斐攬著秦渺的腰肢問他道:“你怎麽會忽然問起寧弈雲?”

“我就是寧弈雲。”秦渺說。

溫斐:“……”

他沈默了幾秒,隨後便是一頭霧水。

秦渺是寧弈雲,也不是。他仔細對溫斐解釋了一番,寧弈雲本人早就死了,身體被他借來用了一段時間,然後因為他的浪裏個浪死在了李曦手上,李曦帶著寧弈雲的頭和沈見嵐的身體跑回京城了,導致他現在頂著沈見嵐的頭,用著寧弈雲的身體。

不過說著說著秦渺倒是想通了一件事,闌煙說隱洲並沒有什麽能人異士,那幫李曦換頭的人說不定就是那個妖裏妖氣的國師。這個國師應該在一周目的時候就出現了,只是未曾引人註意,連秦渺也不知道,但李曦顯然早就跟國師攀上了關系,在秦渺離開這個世界後,國師才嶄露頭角。

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麽手段,能如此迅速收服皇帝與朝臣,短短數月就能把國之依仗的太子溫斐都拉下馬。

國師與李曦,究竟是誰幫助誰,也說不定。

秦渺不由自主陷入一陣沈思中,連腿也不蹬了。

“幸好你如今沒事,至於李曦和沈見嵐,我先替你記下了。”溫斐面上不顯,在聽秦渺講述這兩人的所作所為時便起了殺念,“李曦行徑詭譎,想必背後有國師相幫。”

聽到他也意識到這一點後秦渺跟著點頭道:“對,不過這件事不急,我們回京後再說。”

溫斐抱著安安靜靜的少年,忽然說:“寧國公府的六公子癡迷於新科狀元李曦,當時是寧弈雲,還是你?”

秦渺:“……”猝不及防地中了一箭。好一會他才心虛地幹巴巴道:“是、是我。”

溫斐沒說話了,下意識摟緊了秦渺,長眉微蹙,似有些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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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渺連忙解釋:“我沒有癡迷他,都是旁人亂說的!我就是圖他好看而已,他對我來說就是個漂亮的裝飾品,我沒癡迷他,絕對沒有!”

溫斐沒見過如今已經是通判的李曦,但也聽過幾句議論,殿試時對康宣帝的策問應對自如,掞藻飛聲,模樣又俊美無儔,才貌雙全的一個人,不知道迷倒了京中多少官家小姐與公子,其中就包括寧國公府的六公子寧弈雲……

“他是挺好看的。”溫斐面無表情地說。

秦渺急地臉頰漲紅,“他沒有你好看。”

溫斐道:“我是個比他更漂亮的裝飾品?”

秦渺冷汗都快出來了,他明明就癡迷過秦衍一個人,對李曦和其他任何前任基本都是跟招貓逗狗一樣的心思,也不知道是誰瞎說他癡迷李曦,現在都傳到天仙老婆耳朵裏了!

意識到沈見嵐帶著他的頭跑了時秦渺都沒現在這麽生氣。

“你不是裝飾品,你是我心愛的人,否則我怎麽會第二次找過來?”秦渺神色認真。

溫斐看不見,但能聽得出來,心裏那點醋意頓時便消弭了。他握著秦渺的手,低頭和他貼著額頭,早從一開始就對他卸下了戰場上洗滌出的滿身戾氣,只剩下一股寧定的溫柔將秦渺抱在懷中。

“你到隱洲來幹什麽?”秦渺生硬地轉移話題。

“鐘泌的父親與隱洲刺史沈恩興是舊友,沈家的嫡長子沈青雲即將迎娶雲麾將軍府的嫡長女,鐘泌隨他父親前來賀喜。”溫斐聲色輕柔道:“據說隱洲有一位神醫,我與鐘泌是至交,順勢借他們這一趟掩飾身份,來隱洲求醫,不過現在你已經替我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不用找什麽神醫了。”

他雖然被廢黜,但也沒淪落到任人隨意拿捏的地步,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得為困在宮中的母後與妹妹做打算,只是一直被那支毒箭牽絆至今。

這次來隱洲也並未抱太大的希望,卻沒想到剛進入隱洲境內,就碰上了秦渺,毒素與折磨他數月的痛楚都隨著他的出現而灰飛煙滅。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秦渺的出現。

念及此溫斐不由地抿出一絲笑意,捏了捏秦渺細嫩圓潤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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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巧了,沈見嵐就是沈恩興的小兒子。”秦渺又把他到沈家後的短暫經歷和沈見嵐的生平說了一遍。

溫斐道:“沈家人有沒有為難你?”

“那倒沒有,我也才剛回來。”頂多沒給飯吃,至於老家丁端來的那一碗清粥鹹菜,在秦渺這根本就不叫飯。

他們正說著,隔壁忽然傳來一道飽含痛楚的叫聲,鐘泌的老父親不知半途是生了什麽急癥,讓大夫瞧了半天也不見好。

想想在妖星降世的傳言下鐘泌也不曾對天仙老婆有什麽不好的心思,秦渺便幫黑綢重新給溫斐系上,拉著他去隔壁看看。

一開門,溫斐的兩個侍從謹言慎行看到主子和一個陌生少年從房裏出來,就傻了。

這人什麽時候進去的?!

“主子!”謹言一手暗暗摁上腰間的軟劍,警惕地看了秦渺一眼。

溫斐淡淡一擡手,“無需多言,這也是你們主子。”

謹言慎行對視一眼,都將這少年對主子的親昵與自然而然的隨意看在眼裏,雖然心頭巨震,但主子都這樣說了,兩人也不敢再說什麽,便恭敬應聲,規矩地退到一旁跟著。

隔壁廂房裏鐘泌站在床邊急得滿頭是汗,老大夫仍在閉目診脈,他也不敢催,只能在旁邊幹著急地團團轉。

“鐘大人如何?”溫斐進門便問了一聲。

鐘泌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老父親身上都沒註意到好友身邊突然出現的陌生少年,白著臉搖頭低聲說:“大夫還在看,也不知是不是我爹吃錯東西了。”

秦渺略一感知就清楚到床上已經痛得肝腸寸斷的清瘦老人究竟怎麽回事,急性闌尾炎,放在現代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微創手術,放個屁的事兒,但在沒多少醫療手段的古代,致死率幾乎是百分之百,一旦患病就只能活活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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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老大夫心有定數,慢悠悠開口道:“只是一般腸病,病癥看著兇險應是路上顛簸所致,我開張方子,煎兩副透一透,禁食少水靜養幾日便可痊愈。”

鐘泌這才松了口氣,給老大夫塞了一錠金子連連道謝,他爹剛才都要說遺言了,沒差點把他嚇哭。

秦渺默默嘆了口氣搖頭,這庸醫,闌尾炎當一般腸病來治,靜養幾天人都涼了。

“他就是吃多了撐的,喝口茶消消食就行了。”秦渺站在溫斐身邊淡淡開口,他也沒有去為難這老大夫,治不好闌尾炎實屬正常,只不過要是把鐘泌他爹治死了,怕是有殺身之禍。

這老大夫倒是對秦渺瞪起眼,滿目不屑,“黃口小兒休在此胡言亂語!”

鐘泌這才看到秦渺,見他緊貼著溫斐站在一旁,眉目間橫亙著一股淩駕於眾生的倨傲漠然,心裏雖對他一句瞎說略有不滿,卻也因他與溫斐的親昵姿態沒有發作,只擺了擺手,讓他不要亂說。

溫斐卻在此時輕輕一揮手,謹言會意,立刻走到桌邊倒了杯茶端過來。

溫斐不容置喙道:“餵鐘大人服下。”

鐘泌瞪大眼睛,“你真信他啊?”他爹痛成這樣怎麽可能是吃撐了!

老大夫也似因受到質疑而冷哼起來,“患者本就因腸病內裏虛弱,應禁食水少以免徒增負擔,你若此時一碗茶灌下去怕是神仙也難救!”

秦渺沒搭理這老大夫,只對鐘泌漠然道:“你要是想你爹活活痛死,你就按他的法子治吧,順便把後事也準備上。”

鐘泌頓時一口氣都憋在了喉嚨裏不上不下,這誰家小孩,說話怎麽就這麽氣人呢!

老大夫冷著臉收拾藥箱,準備走人。

謹言端著茶在床邊看鐘大人疼得一臉青白,忍不住有點手抖,生怕自己這一碗茶下去,鐘大人就歸西了。但主子吩咐了,他也不敢猶豫,捏開鐘大人的牙關就把一碗涼茶灌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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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鐘泌來不及阻攔,眼睜睜看著他老爹把茶喝下去,頓時又是著急又是忐忑,祈禱他爹真是吃撐了。

秦渺默默在旁邊掐了咒棗手訣。

一碗涼茶見底後一屋子人就聽見鐘大人的痛呼聲迅速低了下去,臉色不僅恢覆如常,甚至還有些紅潤,舒暢地撐著床起身道:“不疼了不疼了。”

這下頓時輪到老大夫白了臉,不信邪地又探脈,臉色更不好看了。

鐘泌險些喜極而泣確認他老爹沒事後便招人把這老大夫轟走了,庸醫,他爹吃撐了都能看成腸病!

老大夫行醫數十載,頭一次被人灰頭土臉地轟走,只覺得老臉都丟盡了,診金自然也沒好意思拿。他若是知道自己險些真醫死鐘泌他爹,只會慶幸今天是丟了場老臉,否則要丟的就是項上人頭了。

鐘泌是有些二皮臉在身上的,轟走了老大夫,又笑嘻嘻地跟秦渺賠禮道謝。

秦渺懶得理他,拉著抿唇輕笑的溫斐走了,去街上吃吃吃。

晚上他自然是跟溫斐同榻而眠,又讓謹言慎行傻了半天,這次連帶鐘泌也跟著傻了。

“那小孩誰啊?”鐘泌目瞪口呆。

“不知道……”謹言慎行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淩晨秦渺拱在溫斐懷中還沒睡醒,被一道持續的幽幽呼喚給吵醒,“公子……公子……”

秦渺暴躁地睜開眼從被窩裏冒出頭,就看到闌煙飄在床邊眼巴巴地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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